早上七點,洪鈞被手機上設(shè)置的鬧鐘吵起來。星期五,該去上班的,小丁很快會到樓下的。洪鈞一骨碌便下了床,走到洗手間里,和鏡子里的自己打了個照面,他這才一下子真醒了過來。他不用這么早起來的,小丁今天也不會來接他,他今天也不用去上班,以后可能很多日子里他都不用去上班。洪鈞醒了,他想起來,他已經(jīng)沒有工作了。
洪鈞回到床邊,把自己扔到床上,還是睡覺的好,他對自己說。
蛐蛐叫,聲音越來越大,好像越來越近,好像就在床底下,洪鈞要抓住這只蛐蛐,它太煩人了。洪鈞翻身坐了起來,眼睛仍然閉著,一只手在床上,另一只手在床頭柜上,摸索著,終于抓到了那個一邊震動一邊唱歌的“蛐蛐”。洪鈞仍然閉著眼,把手機放到耳邊,“喂”了一聲,里面?zhèn)鞒龅氖切∽T驚慌不安的聲音。
“老板,怎么啦?Peter剛給我們開了會,說你已經(jīng)離開公司啦!”
洪鈞翻開眼皮,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,九點半。他沒好氣地說:“我在睡覺!”就把手機掛了,倒頭埋進了枕頭里。
沒過多久,手機又響了。洪鈞一下子變得暴躁起來,一看鬧鐘,還不到十點。他拿起手機,看了一眼號碼,是小丁打來的。他平靜下來,雖然胸脯仍在一起一伏的,但聲音已經(jīng)很正常了:“喂,丁啊,有事嗎?”
小丁好像很為難地說:“財務(wù)總監(jiān)讓我去找您,讓把您辦公室里的一些東西給您送過去,他還讓我把您的筆記本電腦給帶回來。”
洪鈞已經(jīng)完全清醒了,他很輕快地對小丁說:“哦,我明白。你過來吧,順便把電腦拿回去!
洪鈞爬起來,開始洗漱,一切都收拾好了,小丁還沒到。洪鈞想,小丁肯定是想給自己多留些時間,在路上磨蹭呢,或者就在樓下等著呢。洪鈞心里忽然覺得一熱,但馬上又覺得凄涼起來。是啊,小丁的確是個很細致、很體貼的人,而現(xiàn)在好像只有小丁還有些人情味兒。
洪鈞等了一會兒,已經(jīng)一點困意都沒有了,小丁也按響了門鈴。洪鈞打開門,小丁手里拎著個紙袋子,里面都是洪鈞放在辦公室里的私人物品。洪鈞一邊翻看著紙袋里的東西,一邊讓丁進來,可小丁死活不肯,就堅持站在門外的過道里。
洪鈞把紙袋大致翻了翻,問小丁:“我的那些名片呢?放在桌上的大名片盒里的?”
小丁囁嚅著說:“東西是我和簡收拾的,本來我把那些名片都放進來了,后來財務(wù)總監(jiān)進來看見了,把整個名片盒又都拿了出來,說是客戶的資料,說是屬于公司的,不讓帶給您!
洪鈞笑了一下,沒說什么,進去把昨晚已經(jīng)整理好的裝著筆記本的電腦包提了出來,遞給了小丁,對小丁說:“謝謝啦,丁,保重啊。”
小丁雙手接過電腦包,拎在手里,臉紅了,憋了半天,才吭吭吃吃地說:“老板,您對我不錯,以后您要有什么事,您隨時招呼我,我指定盡力!
洪鈞笑著點了點頭,小丁轉(zhuǎn)過身,剛要走,又回過頭,對洪鈞說:“老板,那我走啦。您也保重。”洪鈞又笑著點了點頭,抬手晃了晃,盡力做出像平時分手時的那種輕松隨意的樣子。
洪鈞關(guān)上門,隨手把那個紙袋子放在一邊,心里空蕩蕩的。他想了想,覺得讓自己不那么空蕩蕩的最好方法,可能還是睡覺,便走進臥室,又把自己摔到了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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